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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時準備的「死亡

自問向來淡看人生,只是近年出席安息禮拜多了,也不禁反思將來要怎樣迎接自己的死亡?死亡是恁誰也逃不了的世上最終結局,卻又是誰也不願面對它,於是有人不惜一切代價來續命,也有人選擇以安樂死去曲線迴避。有信仰的你我又能否更有信心地準備這日子的臨到?

好好地死・好好地活
《死亡靈旅——無憾迎永生》(The Art Of Dying)一書或許可以給信仰基督的你我一些反省與亮光。作者羅莫伯(Rob Moll)提醒信徒愈早思考死亡,便愈能活出信愛望的生活。而正是這種生活讓人可以坦然面對死亡:

思考死亡能讓我們調整人生的優先次序,因此好好地死隨著好好地活而來。人要是在沒有任何準備之下面對死亡,死亡未免顯得太可怕了;但如果人的一生持守信徒生活,自然能作好預備去迎接它。當死亡來到,不論是突如其來還是經歷病患,信徒都能安然在盼望中接受。

只是,在成功神學已不知不覺地滲入教會的今天,我們已慣常祈求在現世中得著實質的滿足,如生活變順遂,困境得逆轉,病痛可免除等。這些祈求都沒有錯,畢竟我們仍活在世界裡;但這不可能是信仰的全部,尤其是當現實環境在持續變壞,患難和逼害不斷之時,片面的幸福之音又如何能承載我們走過眼前每一天?同樣,當今天基督徒過於滿足在世的日子,在面對死亡時,信與不信的界線是否已變得愈來愈模糊了?

「垂死者」與「身邊人」
作者羅莫伯引述老人學學者登祿普(John Dunlop)感慨地說:「我們太擁抱生命,以致有點抗拒死亡。」他批評許多基督徒以醫學取代上帝:「[醫學的方法]是我們管理大地的一部分,這是上帝要逆轉那咒詛的計劃之一。所以醫學是好的,然而當我們把拳頭舉到上帝面前跟祂說:『不,我現在不要死。我相信科技能拯救我。』這就不對了。

對垂死者而言:害怕是正常不過的事,但羅莫伯告訴我們著眼點應放於尋求一個合乎信仰的「善終」:「若然死亡來到之際,死者沒有機會說出遺言,與人復和,沒有空間悔改和在靈性上準備自己進到永生的話,根據傳統的基督教教導,這並不是善終。

羅莫伯又指出死亡可以是一件莊嚴屬靈的事情。從過往經驗體會,他發現憑信去面對的垂死者愈接近永生,靈性也愈強:

這些即將離世的人會公開地見證自己的信仰,也會為其他人提供指引。這些基督徒不會默默等候被疾病吞噬,而是積極地參與在自己的死亡中,儘可能掌控著死亡的過程。教會群體會因著一位弟兄姊妹的離世而痛心,但也會在共同哀悼的過程中,團結一致,再次宣認他們的信仰,並且重新連結起來。…無論決定怎樣治療,不論任何景況,我們都可以展現出對上帝的信心、對別人的愛,以及對復活的盼望。

因著信,基督徒不單能向身邊人示範如何去活,更能正面地示範如何面對死亡。

對身邊人而言:不知所措的表現並沒有甚麼不對,哀傷更是應該的。羅莫伯指出,不需要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感到自責,因為「同在」已是最好的關顧和安慰:「這能讓家庭重聚,也健康地提醒我們,儘管我們有多不想去談論這件事情,我們都會在不久的將來離去。這份同在會讓我們所愛的人更平靜地離去,也會幫助我們將來更容易表達哀痛。

復活文化・生命延
《死亡靈旅》不僅談論「死亡」,更重要的是作者把重點放了在基督的復活上。作者也因此鄭重提醒教會不能只追求某個年齡層(尤指青少年)的文化,而是須活出一個復活的文化,並教導會眾能正確地檢視、數算與珍惜今生,反思與認定生命的延續性。畢竟我們持守的是從墓裡復活的耶穌的信仰:

基督徒的生命之所以滿有喜樂和盼望,並不是因為耶穌讓我們有積極的態度,令我們天天心情好,而是因為我們有盼望,深信那位將生命帶給死亡的上帝也會將生命帶給我們——不單在末後的日子,也在今世之中。這深厚的盼望就是教會和個別信徒所做的一切的根基

「人生自古誰無死,留取丹心照汗青。」自幼便十分喜愛文天祥這慷慨詩句,因為它帶出了一個硬道理:面對不能選擇的死亡,人仍可以選擇怎樣去面對它。作為基督徒,我們更應該知道怎樣正確選擇,因為如前三一神學院教授米切爾(C. Ben Mitchell)所言:「歸根究底,我們信仰的核心就是救贖主為我們而死。」

因我救贖主是勝過死亡的主,因祂今天活著,讓我們都像本書的副標題,活出盼望人生,「無憾迎永生」(Living Fully into the Life to come)

撰文/劉

*《死亡靈旅》作者:
羅莫伯(Rob Moll)是獲獎記者和《今日基督教》雜誌的特約編輯,其作品常見於《華爾街日報》。羅莫伯也是寧養義工,他與家人現居於美國芝